月冷千山

【黑邪/瓶邪】出格


预警:在道德的底线上疯狂试探.jpg


黑瞎子是真的有点心疼吴邪。按理说他已经活得太久了,久到足够他见识形形色色的人物,再不会轻易对某个人产生这种没什么用处的情绪。但当他得知他的前搭档,道上鼎鼎有名的哑巴张再次销声匿迹时,确实还是对吴邪生出了一丝心疼。不过这一丝情绪也只是在黑瞎子的大脑中浅浅冒了个头,难以察觉,稍纵即逝。毕竟不管是吴小三爷求而不得,还是哑巴张始乱终弃,终究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吴邪从墨脱回来后不久便拜了黑瞎子为师。起初黑瞎子的内心是拒绝的,毕竟吴邪的根骨并不算好,也过了练功的最佳年龄,收这样的徒弟今后怕是要坏了自己的名声。但是他看得出来,吴邪有非完成不可的事情。听解雨臣说,哑巴张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吴邪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稳定,像是筹谋着什么计划,让人放心不下。


吴邪对哑巴张已经出现了执念,这是他对此得出的结论。最终他收下了吴邪这个徒弟,因为他很好奇,吴邪为了自己的执念,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黑瞎子正背着自己的傻缺徒弟向吴山居方向移动。今天的教学进展不太顺利,吴邪这傻小子向他展示了许久未见的平地摔技能,在练习用的石子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被前来观摩的解雨臣强行送医后才意识到这点小伤的严重性——下巴被缝了两针。至于为什么下巴缝针却需要被背着回去,哦,那是因为两小时前黑瞎子带着吴邪去喝酒了。


黑瞎子意识到自己的傻缺徒弟是真的喝高了,虽然人老老实实地在自己背上趴着,嘴巴却一刻也不肯消停,从哑巴张当年如何抢了他的龙脊背,到二道白河他的苦苦挽留却换来对方的决绝转身,黑瞎子被吴邪烦得厉害,加上那温热的气息细密地洒在自己的脖子上,连带着心脏都是痒痒的。


离吴山居还有一段路程,黑瞎子突然就不想继续往前走了。


烂醉的人其实是不太容易起反应的,因此黑瞎子将前戏的时间拉得特别长,他在这件事上展现出了非人的耐心,生生把吴邪撩拨出了火。他不知道自己和吴邪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但他是一个遵循自己本心的人,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想要跟他上床,没必要遮遮掩掩欲语还休。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喜欢吴邪的,不然解决欲望的方式有那么多,何必采取这么个手段。毕竟,百岁老人孤独惯了,并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卧室。


不过床上的人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自己竟然还能硬得起来,黑瞎子委实佩服自己。他认为自己对吴邪的喜欢还没有到如此凶残的地步,因此把这个情况归功于自己强大的内心,亦或是活得久了可能形成了什么奇怪的癖好。后面吴邪又哭又笑意乱情迷的样子让他兴奋到了极点,对方哆哆嗦嗦喊疼的样子更是让他疯狂。他抓住吴邪的头发想要夺取对方口中的氧气,却在对方笑意朦胧的眼神中逐渐清醒,这种眼神从来只属于一个人,那个人不是他黑瞎子。


黑瞎子拨开对方额发吻上去的时候不由地想,究竟是什么样的苦衷,才能让哑巴张不得不丢下吴邪选择离开?想到这里他又突然低骂了一声,床上的两人同时想着第三个人,这哑巴的人格魅力也太他妈大了。看来事后少了一支烟,脑子容易出问题。随后黑瞎子从床头柜中摸出半包烟,刚点上就突然想起刚开始吴邪滋哇乱叫地喊疼,他对自己的技术非常十分特别地自信,因此一个想法缓缓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好家伙,到底是哑巴张动作太慢还没来得及得手,还是他这傻缺大徒弟压根就他妈是在单恋?


吴邪醒来的时候黑瞎子正背对着他穿衣服,恍惚间吴邪以为自己是在斗里,大家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正在换衣服进行休整。黑瞎子感觉到了他的动静,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简单问了句“醒了?”吴邪不知道他和黑瞎子现在在什么地方,看样子大概率是在黑瞎子的住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只记得昨晚被黑瞎子带去喝酒,后来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小哥,在梦里他跟小哥说了很多话,梦里的小哥也没有很快就离开。


身体的不适感将吴邪拉回了现实,他大概猜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黑眼镜为什么会和他滚上床,但又觉得按照对方平时的浪荡劲儿,饿急了啃一口窝边草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然后他又觉得对不起小哥,可转念一想他跟小哥之间也没有建立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所以好像又不算对不起对方。


这时黑眼镜扔给他一件黑色T恤,随后又丢给他一大包没拆封的瑞士卷,接着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他的面前,脸上难得没有带着那种不正经的笑容,问他想不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见吴邪没有回应,黑瞎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拉开了卧室的窗帘,阳光洒在被子上,吴邪撕开瑞士卷的包装咬了一口,良久,才淡淡地回了句“我知道”。


之后的几年里黑瞎子见证了吴邪的迅速成长,从吴小三爷到吴小佛爷的蜕变,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只是他很久都没有见过吴邪发自内心的笑容了,倒也有些想念。


出乎黑瞎子意料的是,那次之后吴邪并没有十分抗拒两人的床上关系,虽然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接纳态度就是了。他约吴邪去喝酒,吴邪便会赴约,然后两人就会顺理成章地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活动,不是特别频繁,但也绝不能称为偶然。不过黑瞎子也有自己莫名其妙的原则——如果是吴邪主动约他喝酒,他便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黑瞎子是他们几个之中活得最清醒的一个,也是最洒脱的一个。但是有时候太清醒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就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取代哑巴张在吴邪心中的地位一样。于是这份清醒倒逼着他退而求其次——只要哑巴张一天没回来,吴邪就还是暂时属于他的。


那要是哑巴张永远都回不来呢?黑瞎子没敢继续想下去,因为他不愿想象吴邪崩溃的样子。


汪家被彻底铲除之后,吴邪先是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出院后又在吴山居养了一段时间。生理上的伤痛在发达的现代医学面前显得并不是那么可怕,但这十年间发生地每一件事都拉扯着吴邪的神经,吴邪像是一根被拉直了的弹簧,再也无法恢复当初的模样。


黑瞎子曾去吴山居看过吴邪,两次都是在深夜,他的身手一如既往的好,王盟压根没有察觉吴山居出现了某个不法分子。第一次来的时候吴邪大概是服了药,睡得非常死,黑瞎子只待了十分钟便离开了。第二次就没有那么顺利了,他前一秒还在想吴邪皱着眉头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下一秒就看到吴邪从枕头下抽出大白狗腿向他砍了过来。


然而吴邪再怎么厉害也不是黑瞎子的对手,下一秒他就被黑瞎子钳制住双手按在了墙上。等吴邪看清楚来者何人的时候,对方的嘴唇已经压了上来。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却被对方死死按住疯狂掠夺。


这是十年来黑瞎子第一次与吴邪接吻,大概率也是唯一一次,因此黑瞎子不打算放过吴邪,三两下就把对方扭送到了床上,然后抓住吴邪的头发,继续加深了这个疯狂的吻。这也是十年来唯一一次在吴邪没有醉酒的情况下发生的情事,黑瞎子感受到了吴邪的抗拒,但他并没有给吴邪拒绝的机会,凭借着对对方身体的了解,他很快就让吴邪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黑瞎子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靠谱的师父,否则当初他不会带着刚受伤的徒弟去喝酒,也不会把醉酒的徒弟拐上床,现在也不会不顾对方的意愿,甚至不顾对方的身体状况,把人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失去意识。从吴邪醒来到吴邪再次睡去,他甚至没有给对方说出一句话的机会。


不过反正哑巴张也快要回来了,时机也算是刚好。


临近八月的这两个月,吴邪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觉,不是梦见张起灵死了,就是梦见张起灵再次离开了,不过梦见最多的还是他们在青铜门外并没有接到张起灵。——这是胖子告诉解雨臣,解雨臣又告诉黑瞎子的。


黑瞎子本来不打算出现在吴邪面前的,他觉得吴邪身边不缺人伺候,况且吴邪应该也不想见到他。


但是他还是出现在了吴山居,而且是在艳阳高照的中午,走的是吴山居的正门。


吴邪的整体情况看起来还算不错,胖子说他为了迎接哑巴张一直在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吴邪见瞎子过来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连笑容都带着点十年前的意思。黑瞎子这才感觉到,八月十七是真的快要到了,到时候无论哑巴张是否回归,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接风宴办得十分隆重,但凡是道上有些名气的,都接到了吴小佛爷的邀请。吴邪那一桌就摆在大厅中央,大有昭告天下之势。然而黑瞎子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听到哑巴张说过一句话,面对吴邪夹菜倒酒表情也是淡淡的,相较之下吴邪那张嘴嘚吧嘚吧就没停过,这鲜明的反差倒是和十年前如出一辙。


酒过三巡,胖子和黎簇苏万他们正闹成一团,讲述当年铁三角是如何威震江湖;解大当家被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扰得不胜其烦;而黑瞎子又开始琢磨些有的没的,比如张起灵和吴邪的关系。当年他以为两人早就暗度陈仓,如果吴邪是个女的,弄不好就叫珠胎暗结,结果后来吴邪的表现却像是一厢情愿;当他差不多接受了徒弟单相思求而不得的设定后,胖子那声情并茂的演绎又好像两人是双向奔赴。再看看哑巴张现在还是一副面部神经瘫痪的鬼样子,哪有半点久别重逢后应有的温情。


此时一只手突然扶住他的肩膀——是吴邪被人敬酒,转身时踉跄了一下。黑瞎子烦躁地“啧”了一声,随后起身搀住吴邪的手臂,引导对方慢慢坐下,顺便把身子摆正,再抬头时他便对上了张起灵洞察一切的眼神。


对视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包含怎样的交流。黑瞎子坦然地接受着对方的审视,随后端起酒杯,冲着对面做了个“你随意”的动作,便仰头灌下。又过了十几秒钟,张起灵也缓缓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大厅内零点的钟声响起,一场无声的交接仪式就此完成。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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